第9章 卷一第二章-《跳梁小丑混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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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山抬起上半身,一手抱住他的背,一手把削尖的木棍微微拔/出一点,再猛地使劲捅进他心脏。

    辛一三四口角有血丝流下,“咕咕……咕咕……”喉头也发出奇怪的声音,似乎想说什么,可怎么都说不出口。

    慢慢的,辛一三四睁大的眼睛逐渐失去了神采,只留下一抹深深的怨恨凝固在死鱼般的双眼中。

    传山不敢放松,明知这人无法再活下去,还是把手中木棍又转了一圈。

    直到辛一三四的头无力地搭下,传山这才一把推开他,倒在地上大声喘息,“呼……呼……”

    力竭后,对于排山倒海涌来的疼痛更无丝毫抵抗之力。可怜传山一条昂藏汉子,疼得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口中发出一声声凄惨的悲鸣。

    这时不管谁来,他也没办法抵抗了。

    刚才能杀得了辛一三四,全凭侥幸。可能是他那张充满正义感的脸盘不太容易让人提防,也可能是他刚才倒在地上的惨样,让辛一三四放松了警惕,但最重要的还是趁其不备,这才得手。

    现在嘛……

    就像是有人用一把尖锐细齿的铁梳子在他的五脏六腑中扒来扒去,又像是有人用钝钝的小铁刀划拉开他全身的皮肤、再用针一针针给他缝上、再撕开,同时还不忘撒上一把粗盐狠狠揉搓。

    这能把人逐渐腐蚀掉的骷髅果的功效果然非同一般。传山发出不知是闷闷的惨叫还是惨笑的奇怪声音。

    “啊啊啊——!”

    来自*、灵魂的双重折磨,让这个铁打的汉子再也熬不下去,两腿一蹬,硬是疼得生生昏厥了过去。

    可怜传山,如今能昏厥过去就已经是他莫大的幸福。

    庚二觉得自己今天简直就是撞了大运!

    因为家里存粮不够,今天他就比别人多干了一会儿,虽然累,但看收获不错,觉得还是挺值得的。累死累活的把挖到的煤块往交易处拖去,却在路上看到了挡路的煤筐。

    一开始庚二看煤筐旁边没有人,以为主人就在哪里撒尿,便等了一会儿。可左等右等,按理说这一会儿别说撒尿,就是拉屎也该拉出个十来斤了,仍没见煤筐的主人出现。

    庚二气得骂了两句,又扯起嗓子喊了一声:“这是谁家的煤啊,别放这挡道啊!再不管,我就全搬走啦。”

    没有任何人回应。

    奇怪?庚二不解地搔搔头,突然福至心灵——难道这是别人忘记的?

    庚二当时就高兴地笑了出来。不过出于认真以及怕惹麻烦的个性,他还是兜头到处看了看。

    咦?怎么这里还有一筐?

    庚二注意到被煤筐堵住的废弃矿道,也注意到矿道里传来的微弱灯光——那是辛一三四留下的。

    庚二犹豫了一下,站在矿道口朝里喊了声:“有人在吗?你们的煤筐挡路了,麻烦让一让。”

    没有人回答他,废弃矿道里静悄悄的。

    庚二的嘴角开始往两边翘,他今天的运气真好啊真好,来了一筐又来一筐,等会儿找地方把煤筐藏起来,等拖完这筐,再回来拖这两筐。哈哈!

    庚二打定了主意。觉得这个废弃矿洞似乎是个理想的藏匿点,加上他正好有点好奇里面的亮光,便扒着洞口的木条往里望了进去。

    迷迷糊糊中,传山听到一些细细索索的声音。就像有老鼠在他耳边爬来爬去一样。

    疼痛已经过去,传山缓缓睁开眼睛。

    一道黑影正背对着他,蹲在已经死去的辛一三四面前不知在干什么。

    传山悄悄翻过身,以便看得更清楚。

    这一看,他明白了。刚才他以为老鼠的细细索索声就是这道黑影发出。看背影应该是名青壮,人精瘦精瘦。

    这名不速之客貌似现正在努力脱死人的衣裤,连贴身内衣都没放过。

    只见这人把辛一三四的衣服拿起来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似乎觉得有点小,咕哝了一句,就把衣裤全部卷起来用腰带扎好,放到了一旁。

    接着,这人又脱了辛一三四的鞋子,放在自己脚下比划。鞋子似乎也有点小,但这人不信邪似的,坐在地上硬把肮脏的大脚丫往那双鞋子里塞,结果塞了半天,还留了一个脚帮子在外面。

    传山就听他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鞋小不好走路”之类,就见他十分恋恋不舍地脱下那双小了一圈的鞋子塞进了那卷衣服里面。

    然后这人坐在地上原地转了半个圈,仍旧背对他,但脸却对着他的脚。

    传山还在想这人要干什么。就听这人发出一声非常高兴的叫声,一双手毫不犹豫地向他的脚……他的鞋子伸来。

    男人一手抱起他的右腿,一手就去脱他脚上的布鞋。

    传山看了看被扒光了的尸体,再看看自己被那人抱进怀里的大腿,冷静地问候了一声:“喂,我还没死呢。”

    男人的身体僵直了,维持着抱着传山大腿的姿势,一点点、一点点把头转了过来。

    传山挑挑眉,这人看着似乎有点眼熟,年龄大约在二十到三十之间,脏兮兮的脸看不清面貌,只能大概看出一个轮廓。

    “我、我就想试试,没、没想拿。”

    “哦,是吗。那么能麻烦你把我的脚放下来了吗?”

    青年赶紧松手。

    传山收回脚,坐起身。他在想要怎么处置这个人。

    青年拘束地站起身,有点手脚无措地站在原地,眼睛不时往那一卷衣裤上瞟。

    传山坐在地上,自然就看到了青年那双赤/裸的大脚。

    这下他想起来了,这人不就是他到矿里头一天碰到的那个贪吃鬼吗?

    传山不喜欢抬头看人,单手撑地站了起来。

    他这一站,顿时就给青年带来了莫名的威压。谁叫他比他高呢。

    青年越发显得无措起来,搓着手,低头不住赔礼道歉:“我、我不是有意的。我看到你们倒在这里,还以为你们都死了,后来发现你没死,只有他死了,就想、就想……”

    “想怎样?”传山的声音有点冷。对于将要死在他手上的人,他自然无意好言相交。

    “我猜洞口那筐煤应该是你的,就想帮你看着煤筐,等你醒了,跟你商量那个死人的东西能不能分我一半……不不不,三分之一也行。”

    “你说你打算帮我看着煤筐,直到我醒来?”

    “是啊、是啊。”青年拼命点头。

    传山压根不信。这种环境下你让他相信这种连小孩子都不会相信的谎言,怎么可能?

    “那我不要煤,你把那死人的衣服和鞋子给我可以吗?”青年小心地探询道。

    传山没有回答,走到辛一三四面前,弯身慢慢把木棍从他心口处拔出。因为他拔得极慢,木棍拔出后,他身上没溅到一滴鲜血。衣襟上只有当初把木棍捅进辛一三四心脏时留下的一些血迹,但那些血迹和他身上原本的污迹混在一起,根本就看不出来。

    “你你你不会想要杀我灭口吧?”青年看来不太笨,猜出了传山的意思。

    “我怎么能保证你不会把这里的事说出去?”传山掂量着木棍,对青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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