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往日恩怨-《轻风吹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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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辉若有所思,抬起头来,“楚老师,我想请问你,难道一个经常被欺负的人,长期不反抗的人,就理所应当地该被贴上沙袋的标签,任人捶打吗?然后有朝一日,这个被打狠了的沙袋奋起反抗,就成了一种罪过吗?”

    楚依絮面无表情,冷冷地说了一句,“为什么他不去欺负别人,就单单欺负你呢?凡是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要总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

    亦辉语塞,他不会辩驳,不敢争辩。刚刚那句话是他鼓足了全部的勇气才说出来的心里话。

    亦舒听到这里,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她再也按捺不住,“楚老师,我想请问你,为什么别人都不欺负我弟弟,就他三天两头,隔三差五地来找我弟弟麻烦。这难道不是对方的原因吗?我实在无法苟同你的理论。你作为老师,说话还是要谨言慎行!这样的论述,等同于是在纵容犯罪!”

    大概是办公室激烈的争吵传到了隔壁的教室,唐潮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办公室。

    那是亦舒与他的第一次对视。

    唐潮长得很高,粗略估计得有一米八五。身材很匀称,不瘦不壮。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将他俊俏如雕刻般的五官毫不保留地展现出来。

    如果只是像这样安安静静地站在远处,而观赏者亦是站在凝望。会是一副绝美的画卷。

    亦舒看他完好无损的样子,跨步上前,“请问你伤在了哪里?”她转过头用手悲伤地指着,“也请你看看我弟弟伤的惨况。”

    唐潮睥睨了她一眼,抬起手腕,推开袖子,示意手臂上的咬痕,“这个算不算受伤。”

    区区一个咬痕,相比亦辉的浑身是伤,简直不值一提。

    没想到,那些美丽外表下的内在,都是丑陋不堪。就像那些娇艳无比的曼陀罗和郁金香,只能作为观赏的展品,若是有一丁点肢体上的接触,顷刻毙命。

    “你这个伤从何而来?”亦舒无力去问。

    “你明知故问,当然是你弟弟苏亦辉咬的咯!”唐潮掀了掀眉毛,放下袖子。

    “那么请问他为什么会咬你?”亦舒切入主题。

    “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去问他。”唐潮懒得回答。

    “你是当事人之一,现在又自称是受害者,自然有陈述事情前因后果的必要和义务乌。”亦舒言辞凿凿,不给对方留余地。

    “我就说了他几句,他就扑上来咬了我一口。”唐潮云淡风轻地说。

    “说了几句?”亦辉惨然,凄然地笑了出来,“你是吠了几声,你说的那些根本不是人话!”

    “他说了什么?”亦舒退回到亦辉的身前。

    亦辉收不住决堤,奔溃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他说,他说……他说我作为一个男人,没有男人的样子,活该没,爹没妈。”他呜咽着,断断续续,语不成调。

    那些讲不出来的话,亦舒可以完全推测到。对于一个从小没有爸爸,小学时又失去妈妈的人来说,包覆在心脏上面的那层又薄又脆的保护膜,一碰即碎。

    何必再来狠心地揭露伤疤,然后在溢血的伤口表面,洒上一把盐。这样的痛快之感究竟有何意义?

    亦舒细细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亦辉,姐姐带你去检查一下伤口。”扶起他走到门口,转过头来,“有些事情,注定不会得到公平的解决,我只希望大家可以相安无事。”

    唐潮看着亦舒远去的背影,凝固的神色渐渐融化开来。苏亦舒,好像有那么一点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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