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赎罪-《摇曳在星期天晚上》


    第(2/3)页

    天鹅绒窗帘已经俨然遮蔽,为他们保守房间内的秘密。

    馥郁的虞美人香从富氧新风系统中循序进入,像在为此刻氛围注入一剂增稠魔药。

    《救赎》是一部旧电影,它在雪白墙壁投映,正演到女主角说出那句:

    “我与你相爱时,清白且勇敢。”

    盛欲走过去,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她的专属调酒师正打开两段式壶盖,蔚蓝酒液灌入极简的玻璃杯。

    苏打水瓶盖拧开,徐徐填满杯中剩余空隙,被摇发的蛋液使得气泡以密集稳固的姿态上升,高溢出杯口,却不会倒塌跌落。

    “精灵菲仕。”江峭往杯中插入一支别致的实底镂空吸管,然后将酒杯推到她面前,舌尖弹了个响儿,“尝尝?”

    盛欲低头望向眼前这杯酒,深浓的蓝色几乎将人吸进一个无垠的蓝星球。

    她端起来吸了一口,味道是不同于它单一的色彩,而是丰富又多变。

    起初是口感丝滑浓醇的甜蜜,但紧跟着便从嗓子眼一路到胃都烧起辛辣感,尾调沁着柠檬酸,可留在口中最后的味蕾又有微微苦意。

    原来双重人格会连调的酒都不同。gust调的酒就如他的人一样明烈张扬,就算是酒的名字,也隐微中透着股狠厉痞气的拽劲儿。

    “现在几点了,江峭?”

    她又喝了一口,才发现这种甜辣又酸涩的味道,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但她不能沉醉于酒精。

    江峭倾身靠近她,小臂支撑在吧台上,主控她的节奏,回答:“别这么心急,秧秧。”

    他也在尽情观赏着这个美丽的女孩。

    作为艺术生,她的品味很好,她精挑细选的裙子款式很衬她的身材。

    这是一条粉白色抹胸的公主裙,却又不是简单的公主裙。

    胸片的剪裁贴合而聚拢,中间是穿插排列的细丝带交织,顶端系成小巧的蝴蝶结,缎光材质的系带在哑光衣料上增添了层次焦点。

    如果视线足够恶劣,向下游动,就能看到衣服的两侧腰间各有两处镂空,都用丝带轻轻穿插,腰间的玲珑线条掩于其中若隐似现。

    裙摆处是两层蓬松舒适的薄纱,经过立体剪裁和拼接,营造飘逸的人鱼尾鳍形状。

    纯洁而仙气的模样,可两层纱裙下,连内衬都没有。

    江峭能看见她裙下小巧的底裤,那是他的欲望所在。

    “秧秧穿丝袜的样子,很诱人。”

    一句调戏的话,被他渴哑的嗓音揉捻出克制隐忍。

    盛欲自己也低头看去,那是一双和裙子配套的蕾丝过膝长筒袜,雪白色正和她大腿的肤肉衬合。

    蕾丝本身没有什么弹性,所以在袜子的侧面,也是用粉色绸带交错绑紧。

    双脚没有穿鞋,踩在木质横杠上,被包裹着纤细的形状,令男人能够轻易浮想它的软白。

    她跳下坐凳,薄纱裙尾在凳面悄然游弋过看不见的行迹。

    盛欲正视江峭的眼睛,说情话,情话却像微微带刺的宣告:“我想做的不是引诱,而是俘获,是你自投罗网的那种,捕获。”

    “不然我们怎么会互相吸引呢,秧秧?”他的目光是一场小行星撞毁的无声剧烈,

    “我的想法,恰好也是这样。”

    她当然很忐忑,但在江峭眼里见过相同的紧张郑重后,她忽然稍稍安定下来,反问:“你打算怎么做。”

    江峭想了想,低头从吧台下方的隔层中取出一副崭新的扑克,撕开包装,快速洗几次打乱牌的顺序,然后按在盛欲面前的台面,将每张牌均匀地滑展开。

    “游戏很简单,每人各抽三张比大小,抽走的牌不参与下一轮。秧秧身上的绑带好多,如果你输了,就自己动手,替我解开你身上一处绑带。”他的嗓音被氛围渲染成低缓跳动的波频。

    酒精似乎开始起作用,盛欲听到游戏,有些兴奋地回道:“要是你输了呢。”

    “相对的,你也可以让我做任何事。”

    他的眼神在鼓励她,给予她某种嘉奖般的肯定。

    盛欲快速地抽出三张牌摊开,一脸等他的样子:“快点的。”

    江峭似笑非笑,应声也抽出三张,开牌。

    一时无声。

    “让你一局又怎样?”盛欲嘴硬地弯下腰,解开一边长袜的系带,没有刻意褪下它。

    没了绑带的约束,它缓慢从她雪白纤长的腿间滑下,江峭盯视这条如花瓣凋落的丝袜,眼神有一秒遁入晦涩。

    “再来啊。”

    她对于危险总是感知迟钝,豪迈地再次甩开三张牌。

    江峭再次奉陪。

    盛欲看清牌面,“嘁”地一声龇牙,弯腰解下另一条丝袜。

    三张又三张。

    当她每赌每输,开解到腰身两侧的镂空时,她才真正地逐渐心跳加速起来。

    腰部的镂空连接了裙子的裁片,当这里的绑带松开,意味着腰侧到整条腿部全部都会被看清。

    有什么关系,还有一条小小的底裤替她兜着。

    盛欲在心里这样给自己壮胆。

    再往上,只剩下一根绑带了,除去这里,就再没有了。

    同样的原理,作为固定的绳结一旦被松开,她在他面前就再无隐私可言了。

    江峭显然也清楚这个细节。

    他翻牌的指节在不自觉地用力,眼神流连在她身上,她是这样的莹白动人,他必须强迫自己咽下喉头躁动的干涩感,却避免不及地在这次选牌中出现低级纰漏。

    “我五八六,你三三九,你输了!”

    盛欲雀跃的惊呼响起,江峭才回过神,垂眸看牌。

    他对自己头脑冲昏的行为忍俊不禁,又无奈于失手:“秧秧公主对我有什么吩咐呢?”

    盛欲想试试过分的要求,要他低头,要他先矮她一等,才能助长她的信心和气焰。

    所以她理直气壮地大声说:“我要你现在,跪到我面前来。”

    江峭对于这个要求完全没有任何异议,也毫不觉得意外,似乎她的逻辑,他都理所当然可以理解。

    他从吧台后方绕出来,站到他面前时,盛欲才发现,他的下身只是简单地围了条白色浴巾。

    狗男人,明明也迫不及待,还故意吊她胃口玩游戏。

    这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盛欲扬起下巴,高傲地看着他。江峭别无选择,在她的视线里,缓缓跪矮下去。跪姿优雅。

    他下腹部围系的浴巾也并不牢固,下跪动作牵带后,更加有了松动垂落的迹象,极度危险。

    江峭仰着头,看她的目光一瞬不变,在等候她下一步发落。

    那种感觉很奇妙。

    无论江峭以哪一种人格外显,傲慢轻狂的他,矜淡高贵的他,无论是哪一个他,此刻,都跪在她面前。

    这样极大的形象反差会女孩生出古怪的征服欲,从来站位在高处睥睨一切的天之骄子在当下,正被她睥睨。

    这种以成就感铸就的虚荣心,让她无法停下。

    还想再试试。

    再试试他,到底会臣服到哪一步。

    于是盛欲也没有客气,她借扶着吧台,重心移到单腿,另一腿从落地的丝网袜里抽出,抬脚一下子踩在他的脸侧。

    出乎江峭的意料,他不舍防备地,身体向后侧方歪去,紧接着很快发力稳住身形。

    但岌岌可危的浴巾再也受不住任何一点波折,随着他的动作松解滑落在地。

    竟然是他先坦诚暴露在她眼底。

    令她暗自脸红吃惊。

    江峭的脸被她踩得歪过去,波云滚涌的眼神在凝望她。

    “怎样?”盛欲很喜欢这种,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的感觉,语气肆无忌惮地挑衅他。

    江峭情绪莫辨地轻笑出声,没有生气,只是缓慢抬手,握住她软嫩的脚,然后轻吻了一下她的脚尖。

    阵阵触电般的酥麻感从脚尖刺入皮肉之下,拨乱血液流速,盛欲猛地弹开腿,掩饰不自然。

    这可不妙,才不要被他主导呢!

    她换了只脚站立,另一条腿抬起,脚背勾着丝袜丢甩到他身上,丝袜打在他腹部,结果却是被奇异地勾挂。

    盛欲似乎无师自通,脚踩上他的胸肋处,脚趾游走肌理分明的腹部,最后停留。

    足尖施力,下压,似要踩住他的高傲。

    江峭皱眉嘶了声,气息陡然粗沉,一把抓紧她的脚腕,试图阻止她,又像在牵引,带她学习。

    有什么办法呢,现在,他在她手里。

    随她一个小小的轻蹭,就可以扯动他全部的神经传向四肢百骸。

    盛欲在此时戛然而止。

    观赏他潮红的耳垂,不可一世的脸泛出祈怜的神色,还有微张的嘴唇,渴求的样子都在激发她的恶劣灵感。

    “继续秧秧,继续。”

    他连说了两个‘继续’,他已经忍耐到极致。

    她残忍地撤离开,轻笑着说了声“不要,累了”,就扭头在吧台上寻觅起来。

    眼尖地在骨瓷碟中发现糖果,她挑出一颗白巧克力,拆开包装纸,打算慢悠悠地给自己补充些能量,然后欣赏江峭的溃不成军。

    可她刚刚把巧克力含咬进唇舌,还没来得及完全吃进去,就被卷席而来的男性身影铺天盖地的笼罩。

    江峭极凶狠地吻住她,连同她嘴边另外半块巧克力,都掠夺走。

    “唔……!”

    他给的吻焦灼而猛,势头激烈。盛欲吓了一跳,伸手想要推开,却被江峭更快地捉住手,反剪去她背后继而勾紧她的腰肢。

    巧克力外壳咬碎融化,里头香醇的酒心从两人纠缠的唇舌间迸发,盛欲不得不被迫仰头承受他的吻,身体在下一刻蓦地腾空,失重感贯穿袭来,她整个人被江峭横抱起来。

    “啊!!”

    江峭将她抛摔在床上。

    说是床,其实没有床架,只是一张厚弹的床垫,比普通床高度低矮许多,一阵眩晕感袭来,惊得她尖叫出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