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不要钱,还有这好事? 徐青一脸的不相信。 然而,下一刻他就听到胡宝松说: “只要你应下这桩事,了却我的心愿,事后你想要多少尸体都不是问题!” 徐青闻言,刚准备挣开胡老头的手,立时松了下去。 两人把手相交,联袂来到棺材铺内,胡宝松关上铺门,点燃一支蜡烛,摆满棺材的铺子便被烛光染上了一层昏黄。 徐青随意坐在一口棺材上,身后跟来的出马弟子紧随其后,跳上棺材,坐在他身旁。 胡宝松瞥了眼正盯着烛火打量的黑猫,眉头微蹙。 “玄猫?干我们这一行的,养这东西可不吉利!” 玄猫呲牙哈气,显然对当面讲它坏话的老头,很不满意。 徐青倒是无所谓,不吉利的东西他见多了,再说干丧葬生意的,本身就自带晦气。 身上虱子多了不愁痒,他身上的晦气早就已经腌入味了,难道还会怕它不吉利? “别管猫不猫的,咱先谈生意,你方才说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胡宝松取出一柱香,慢腾腾走到蜡烛前,借着灯芯上跳跃的烛火将其点燃,随后插入香炉中。 袅袅白烟飘上房梁,使悬挂在梁上的红漆方木裹上了一层轻纱。 徐青此时才发觉头顶房梁上多了一口可容纳三人入殓的厚重棺椁。 那棺椁上宽下窄,前高后低,看样式里面应该还有副小棺在中间套着。 难道这就是吴耀兴口中说的,能容纳两三人一起躺板的棺椁? 徐青心中诧异,却并不是因为棺椁有多大,而是棺椁所象征的地位颇高,若非死者大富大贵,或有功名傍身,是绝没有资格使用套棺的。 人无论生来还是死去,都有高低之分。 生时看轩冕,服位,贵禄,田宅之分,死后看棺椁,绞衾,圹袭之度。 若按历代定下来的丧葬规矩,天子死后棺椁有四重,大棺厚八寸;公侯大夫棺椁有三重,大棺厚六寸;而庶人之棺则只许小棺厚四寸,无椁。 胡宝松给自个定制的棺材,却至少有两重棺椁,他一个开棺材铺的庶人,怎敢私自用这大棺? 若是被人检举告发,说不得骨灰都得让朝廷扬了! 便是人还活着,还未曾入殓,也得以大不敬之罪,依律问徒。 “老胡头,你还道我养猫不吉利,你弄这么大口棺椁,就不怕将来事发,送了你这卿卿性命?” 胡宝松站在徐青对面,拢在袖中的双手低垂,抬头看向高高坐棺的青年,笑问道: “老朽为何要怕?” “你是庶民,按古今律法,没有资格享用棺椁厚葬,这些是王公贵族才有的待遇。” 胡宝松闻言哈哈一笑,露出满嘴的齿豁:“世人往前细数百代千代,谁又不是王侯将相出身?你怎么就觉得我是个庶人?” 不等徐青发问,他便先一步开口道:“徐小子,你可听过胡杨氏?” “胡杨?”徐青不解。 “胡杨氏族可追溯到万年前,便是落寞也仅在这一千三百年之间而已。按天规礼法,凡氏族中头领,均可以重椁厚棺葬之。” “小老儿不才,正是胡杨氏这一代的录谱族老。” “记录族谱的族老?”徐青诧异。 “正是。” “那你这一脉现在还有多少人?” “只有老朽一人。” “.” 徐青忍不住开口道:“老胡,你这是快要灭族了呀!要不然我给你开个媚药方,咱再请媒说和一门亲事,说不得你老当益壮,还能造个娃娃出来。” “你以为我没开过?若是有用,我何至于过来找你?” 胡宝松摇头道:“胡杨氏已经开枝散叶多少年,谈不上灭族,不过是记得胡杨传承的那一支快断了,我找你来也是为了这事。” “此言何解?不是说要给我收不完的尸体么?老胡头,你要是扯其他有的没的,我可没那兴趣。” “年轻人就是性急,你且听我慢慢讲。” 胡宝松站的累了,便找来椅子坐下,此时的他就像个瘦脱相的老猴,枯树枝一般蜷缩在宽大的椅子上。 “去年你师父柳有道在河口古道挖了一口棺,那棺材是鬼王墓的陪葬物,里面封着的要么是鬼王的妃嫔,要么就是护卫鬼王的鬼将阴卒。” “你师父运道好,趁着阳火封墓的空当,取巧将那口棺盗了出来,可惜那天火来的快,去的也快,柳有道有胆子偷棺,却一直没胆子开那口棺,我寻思按他的性子,忍不了多久,谁曾想他没死在鬼王陵,反倒死在了外面。” 徐青脸色不善道:“上回我问你,你可没说有这么回事!” 胡宝松笑呵呵道:“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拋一片心,我若不留余地,你又怎么肯坐在这里,听我讲这些事?” 徐青嘿然一笑,心中记下了这句话。 “柳有道师父杨奇英曾是阴尸宗记名弟子,河口古道那片活人禁地,是阴尸宗最喜欢的修行地。” “你有阴尸宗炼养僵尸的传承,若是进了那条阴河古道,说不得就能得到阴尸宗的庇护,寻来通往胡杨古墓的路径。” “我找你也就只有这么一件事,那便是落叶归根。” “阴尸宗”徐青闻言目光闪烁不定。 他超度柳有道时,从对方走马灯里只看到杨奇英在湘阴赶尸的画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