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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真环顾了一圈之后，用手指着港口的停船，还有码头上的路人说道：“如果是在驸马来之前，我们要是来这香山县，那便是鹤立鸡群，会非常显眼。但是如今你看看，像我们用的船，这里就停了好几艘；像我们这样穿着的，码头上也有好些个。我们来香山县，那是一点都不显眼了啊！”

    说着这话的时候，哪怕是他自己，都有一点淡淡地失落感。

    何真听了，点点头，但是表情却是严肃地，没有一点幸灾乐祸之意道：“香山县真得堪称奇迹，这其中，未必就没有这粮田归公分配法的功劳，从官府的角度来说，一举解决了隐田和隐户的问题，所以，才会人口众多，一切欣欣向荣。有人，才有一切啊！”

    厂最赚钱的地方，是张一凡知道，如何把最普通的红做成价格很高的白。这得益于他后世刷b站的一个视频，很感兴趣，为此了解了一下，便都记住了。

    其实，不是！

    而是他觉得向驸马低头认输，心中实在有点过不去。换句话说，就是还是想要面子。因此，虽然他爹交代他去和驸马打交道，示好，他就一直拖着，拖到了他爹也一起来了。

    于是，何真父子，用了两天时间，把香山县都走了一遍。

    何荣听了，顿时就觉得没趣了。

    他爹一直给他强调一个“势”字，顺势而为，大势如此，审时度势，如此种种，他都听出茧子来了，多少都能知道，他爹刚才说得这番话是没错的。

    他计划成立香山县官办厂，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厂房的设计，制造等等，全都离不开张一凡的亲自指导。

    何荣听了，便回答道：“爹，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让爹也来了吧？”

    根据考究，其实宋应星在《天工开物》里面记载的这个方法，也是有误的，结合地方志以及海南那边还存在的古法制作白，最终博主得到了真正的白制作法，绝非是什么“黄泥水淋法”，而是封泥法，时间要长达一个月甚至更长时间才行，而不是用个漏斗，用黄泥水淋下就能简单脱色的。

    有一个视频博主闲得蛋疼，就按照这个方法，想拍视频还原下，就从买甘蔗开始，结果还原了个寂寞。

    反观东莞，和这个码头对应的东莞虎门港口，不但小了很多，人少了很多，而且都是泥胚房，除码头一段是石板铺路之外，其他都是普通泥路。就连那石板路，都因为常年不整修的原因，多有不平了。

    如果驸马没有把握，他也不会晾着他们何家。

    结果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虽然他们是去求见，结果驸马没见他们，县衙的人回复说驸马这几天都没空，让他们等着。

    说到这里，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到茶几上，然后看着他儿子又说道：“香山县户籍人口的增多，而新开垦的粮田，是要三年之后才会并入公田，因此新一次的粮田分配确实会比第一次少很多，但是，这并不是问题。”

    毕竟是身为实际岭南王的人，手下的仆人都是很到位的，茶水伺候之后，自觉退下，替主人看着四周，却又能在主人提高点声音就能过来听吩咐。

    何真听了，又是说道：“太子来之前的那次风灾，我们东莞的灾情，你是心中有数的，而这香山县，同样的风灾之下，人家损失只有我们东莞的十分之一不到。以前伱还不服气，如今看到这些，该是明白没有夸张了吧？”

    或许是为了教导儿子，他便继续说道：“粮田分得少了，官府的田租自然就少，负担就少；如果觉得一家子不够吃的，事实上也肯定没到这程度，他们可以去开荒，可补三年所得；不去开荒也可，香山县内赚钱的机会多得是，没脑子的，干点体力活；有脑子的，做点买卖或者干些更高收入的活也成，总之，遍地都是希望，就我看着，只要不是真懒，日子都会越过越好。”

    然而，何真听了，却是摇摇头说道：“你没看到么？驸马这是香山县官办厂，不是做作坊，必然是有与众不同之处。你且看好了，他搞出来的厂，肯定是能赚大钱的！”

    其实，这是扯淡。

    等到了明朝，确实是有大量的白了，宋应星在他的《天工开物》中也记载了如何制作白。

    对于这些，何真看得很清楚。

    “大势如此，个别贪心不足的刁民抱怨而已，还能翻天？这种人，那都不缺，要是光说说还不够，想要闹事的，驸马只要开除他们的香山户籍，就能把所有人都给震慑了。更不用说，甚至都不需要如此，有的是手段！”

    一直过了三天之后，先行收了一批甘蔗，在厂走了整个流程，张一凡发现都没有问题之后，才贴出了告示，宣布香山县官办厂设立，正式收购甘蔗，他才算是闲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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