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水沟-《何追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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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走完过,因为那条河沟我走了六年。沿途从高楼变为了低洼,从闹市变为了肃杀。尽头是一片乱瓦和高高的土坡。

    现在天很阴,和初一将开学刚刚住进来时别无二般差距。那时我并没有捏着鼻子,物业贴心地在离河头十来米处安置了一些漆木长椅。当然,我没坐在上面。

    我在远望,似乎想起了小学。

    亭子里已经积了许多灰尘,可能因为是第二或第三个,很少有人于此寻求内心的安宁,才显得过厚了些。

    又或许是想起了那本比灰尘更加多、厚的同学录,我捏起了鼻子。

    我比较喜欢阴天,尤其是才下过小雨或风雨欲来时。

    阴天满足了我对一切天气的爱好。没有刺眼,没有酷热,没有冰寒,也没有狼狈。

    就像清晨时,毫无存在感的太阳,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体验。我不知道它还要升起多高,是否会有云遮蔽它的辉光,有没有雨在中途拦截?又像傍晚,有着难能快睹的红霞,昭示着夜幕的将至。我爱的阴如同远方清晨的阳般容易被忽略,如同将歇傍晚的夕烧般最为稀有。

    我没有捏着鼻子,并非是因为臭水沟失去了它的名头——我在回想这转瞬即逝的三年。但悲哀的是,臭水沟在被房地产业入侵后,失去安稳生活的资格。尽管没有得到父母所期许的整冶,但突然席卷来的人流还是让它残疾了许多肢体。

    难道物业老头们,也有着与他们孩子不一样的回忆吗?

    或许现在不是阴天,只是清晨罢了。想要有阵微风拂面,可身旁的高高建筑却难以抵挡我看不见的艳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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