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当油布后面,双氧水第二次倒上棉纱时,谢秋芝终于忍不住,小小地抽泣了一声。 沈砚手下绳索蓦地一紧,指节泛青,却终究没有回头,他这几日一定是被那“梦中情人”这样放浪形骸的话给影响了,不然也不会…… 风掠过,吹灭他眼底的暗潮,他在心里冷冷告诫自己:“沈惟清,那只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再敢动一寸妄念,便自行离去。” 谢秋芝那双含泪的杏眼偏在此时浮现在眼前,瘦得尖了的下巴,被太阳晒得微红的脸颊,小麦色的肌肤,偏生眉眼清亮得像山涧里的泉水。 他见过京城多少养尊处优的贵女,却无一人有这般鲜活灵动的神采。 "大人?"展风抱着一捆帐杆,疑惑地看着主子突然僵直的背影。 沈砚闭了闭眼,喉结滚动。十三岁,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可偏偏那丫头说话时微扬的眉梢,都带着股说不出的韵致,若是在京中好生将养几年...... "啪!"绳索突然崩断。 身后的展风吓得后退半步,只见自家大人盯着断绳冷笑: "我去前面探路。"说罢翻身上马,青袍翻飞间已冲出十丈远,倒像是被什么追着似的。 官道上尘土飞扬,沈砚纵马疾驰,任由劲风刮得脸颊生疼。他忽然想起离京前,太后意味深长的话: "砚儿,你二十有四了,老大不小了,该相看人家了。" 当时他只道:"玄策卫刀口舔血,不急。" 此刻却鬼使神差地想,若是那丫头再年长几岁......这个念头刚起就被他狠狠掐灭。 马鞭破空抽响,惊得路边的逃荒人群躲的远远的。 "荒唐!"他低斥自己。 另一头,谢老太被官差像拖死狗似的拽到队伍末尾,鞋掉了一只,灰白的乱发披散下来,沾满了泥和草屑。 她扑腾着想挣开,可差役的刀背就敲在她肩胛上,疼得她佝偻成一团。 她胸口急促起伏,喘得跟风箱似的,膝盖在砂石地上磨破了皮,渗出血丝,火辣辣地疼。谢老汉跟在后头,被差役推搡得踉跄,老寒腿一抽一抽,几乎跪倒。 谢广金和谢广贵更狼狈,被差役一人一脚踹在屁股上,摔了个狗啃泥,鼻子磕得通红,血顺着嘴角往下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