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半晌,他轻声开口,像在问自己,又像问这沉沉夜色: “若我手中有一柄可破千军之刃,可斩天下贪网之绳……只需一员神将,在外能胜何慎之将,何愁此蠹不除?” 窗外风骤起,灯焰摇晃,玄策卫众人垂首,无人敢答。 只是那灯影里,沈砚的眸色,比刀锋更冷。 屏退手下,沈砚一个人看着窗外暮色中的汝阳府。 他又想起御书房那夜的灯火,皇帝舅舅压着声音对他说。 “朕十四岁登基,刀口舔血十年,才把这江山打下来。如今三年大旱、贪官如蚁,五个孽障又只知斗鸡走狗……惟清,朕把这烂摊子交你一半,你若撑不住,朕也撑不住了。” 话说得轻,却像把整座泰山压在他肩上。 沈砚抬手,指尖轻叩窗棂,节奏缓慢,像在敲一面无形的鼓。 “急不得……” 他低声自语,声音散在夜风里。 网要密,线要韧,饵要香,才能钓住何慎这条深水巨鳄。 方才那八名探子,是他安排在何慎那边的卧底,他们像八枚冷钉,已钉进河工、盐课、军饷、漕运的每一条暗缝,而他自己,便是那根看不见的纲绳。 此刻,官驿后院的石桌旁,八名玄策卫密探完成述职后围成一圈拉着展风喝酒。 展风拎起一坛汝阳烧刀子,给每人倒了一碗,酒液在月下晃着寒光。 “哥几个,好久不见,兄弟这趟跟着沈大人巡灾,算是开了眼界。” 他咂了一口,压低嗓子,“你们可知,沈大人在途中相中了个年轻人?” 探子们齐刷刷把碗放下,眼里闪着猎鹰见兔的光。 “谁?” “谢家村的谢锋。” 展风把碗往桌上一磕,声音脆响,“那夜我亲眼见他徒手搏虎。” 密探首领赵铁倒吸凉气:“徒手?” “对,徒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