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没有了沈砚这个朝廷大臣的同行,少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不自在,谢家这边赶路的气氛明显轻松了一些。 夜里,营地第一次支起三口大锅,火光舔着锅底,糙米粒和糠壳在沸水里翻滚,像无数挣扎的小舟。 谢里正拄着一根木棍,嗓子沙哑却带着喜气: “老少爷们儿,今晚开始,专给咱村的女人孩子布粥!” 孩子们围着锅台蹦跳,妇人用破碗排队,眼中亮起久违的期待。 李月兰被拉去掌勺,她舀起一勺稀粥,糙米沉底,糠皮浮面,热气带着淡淡的土腥味。 她忽然想起包袱里剩下的粗面馒头,又干又硬,却麦香十足,对比之下,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原来她嫌弃的粗面馒头在灾年里竟是这么奢侈。 半大的孩子们最先围上来,小手捧着破碗,眼睛亮得像星子。 女人们排成歪歪扭扭的长队,裙摆沾着尘土,脸上却带着久违的期待。 第一锅粥舀起,李月兰掌勺,她舀得极慢,米粒和糠壳在勺里翻滚,小心翼翼的给他们舀粥,争取让所有人分到的粥水都差不多。 第一个领到粥的是赵婶子,五十出头,她的背已佝偻,打完粥后她捧着碗,转身就朝自家帐篷跑,粥面晃出一圈涟漪。 帐篷里,丈夫赵老蔫儿正咳得撕心裂肺,两个孩子瞪着眼睛咽口水。 赵婶子蹲下身,把粥碗递到丈夫嘴边:“先喝一口,润润嗓子。” 赵老蔫儿摇摇头,推回碗:“你和孩子先。” 赵婶子眼眶一热,自己先啜了一小口,嘴唇沾了粥皮,立刻把碗塞到孩子手里: “快,趁热。” 第二个是谢无赖的大嫂赵敏敏,怀里抱着刚满周岁的娃。 她领到粥后,没走两步,先低头抿了一小口,确认粥里没石子,这才快步回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