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顿了顿,补充道,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但这是最后一次,全当是成全她老人家的颜面,全了这场沈家与各家的体面。” “但日后,” 他的声音冷了几分,“若祖母与母亲仍执意如此,变着法地勉强我的亲事。那荷园,我便长住下去。孝道固然重要,但我沈砚的人生,并非全然由他人摆布。有些事,一次让步是孝顺,次次让步,便是愚孝了。” 他的话掷地有声,既表明了他会暂时妥协,去参加那令他厌烦的百花宴,也划下了清晰的底线,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而那准备收拾出来的荷园,便是他准备好的、应对未来可能持续不断的“逼婚”的最强硬回应。 展风看着主子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知道此事已无转圜余地,心中虽仍觉不妥,却也不敢再劝,只得躬身应道: “……是,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安排收拾荷园。” 八月初八,秋高气爽。 巍峨的永定门城楼在望,厚重的城墙如同巨龙盘踞,无声地诉说着京城的威严与繁华。 谢家村的队伍风尘仆仆,推着吱呀作响的板车,带着满身的疲惫与终于抵达目的地的狂喜,缓缓停在了城门外一片临时搭建的官棚区域。 这里人头攒动,但却秩序井然。 明显是朝廷为了应对大规模移民潮而设立的临时办事点。 旗幡上写着“移民安顿司”的字样,下面有官吏负责登记造册,分发文书。 谢家村的人正好奇又忐忑地张望着,就听见身后又是一阵喧哗,赵老七带着三洼地的人,也气喘吁吁、几乎是连滚爬爬地赶了上来,一个个累得东倒西歪,但脸上同样洋溢着抵达终点的兴奋。 谢家村和三洼地的人正忐忑又兴奋地打量着这处临时官棚,只见旗幡上“移民安顿司”几个大字格外醒目,下面穿着皂隶服饰的小吏们忙碌地登记着、分发着文书,一切显得繁忙却有序。 这时,陈进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服,挺直了腰板,脸上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 他示意谢里正稍等,自己先一步走向那位看起来是主事的官员案前。 他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带着几分武人的干脆:“这位大人,在下陈进虎,乃临漳洲谢家村的押解官差,奉命护送谢家村受灾移民抵达京畿道,谢家村出发时共计一百四十八户,七百四十口人,现存一百三十户,六百五十五人抵达永定门,特来交接公务!” 那主事官员闻言,抬起头,打量了一下陈进虎的腰牌和文书,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却透着规矩: “嗯。路引、批文、以及沿途州县加盖的勘合印记,可都齐全?” “齐全!请大人验看!” 陈进虎连忙将一叠厚厚的文书双手奉上,其中包括临漳洲同意迁徙的批文、沿途各州县查验放行的盖印记录以证明他们并非流窜而是合法迁移、以及最重要的谢家村合并后的初步人口名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