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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儿，高芫终于笑了一下，低头理了理衣裳，一句百转千回的“殿下”还没绕几道弯，就在触及对方眸子时没了声音。

    初见只觉淡漠，后来也是见过几分笑意，可这一次，高芫是真的由心而生一股惧意，舔了舔唇，她默默往后躲了一下。

    “你将功赎罪的机会只有一个——在逼供得出答案之前说出那些人在哪里，不过你既然非要见我，想来也是想好要不要说了，对吗？”

    咽了咽唾沫，高芫挤出几滴眼泪来，“殿下，妾是被逼的，那人说了，要是敢让别人知道就杀了我……可，可是，可是妾还怀着殿下的骨肉呢，怎么能死呢？就算是要死，也得等诞下孩子再死啊，殿下，妾好想——”

    “看来你还没想好，那你慢慢想，每过一个时辰，就会有人再来问你一遍的。”

    眼看殿下要走，高芫扑过去，却连衣角都没碰到，要不是胳膊撑得及时，她就直接一脸砸地上了。

    腿还搭在床榻边，手却已经撑到地上了，早就凌乱的乌发垂了几缕到地上，也幸亏高芫习舞多年，要不然，最开始那一下她就直接磕地上破相了，更别说自己爬起来了。

    “殿下，您别听她们胡说，妾没有私通，没有啊！妾对殿下一片的真心可是日月可鉴的！腹中孩子自然也是殿下的，殿下，小人谗言信不得的……”

    “妾的确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是，但是，那都是家父家兄所为，妾一个弱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做什么事呢？妾自知人微言轻，殿下若是不信，大可去查，等孩子出生再滴血验亲……若是，若是殿下真觉得妾于他人有染，不配抚育皇孙，那大可去母留子，只要殿下愿意，只要不误殿下名声，妾怎么样都可以的……”

    高芫呜呜哭成一团，身形单薄，看起来各位惹人垂怜，当真是好不可怜。

    可是，这话仔细一听，那可当真是废话，要知道，就算是府上的如夫人有孕，以她们的位分，孩子都得抱去给王妃抚育，更何况是高芫呢？罔论这高芫的孩子到底是谁的都不好说，能不能生下来都是个问题，说来说去就还是一句废话。

    至于高芫能不能做什么事，恐怕没人比她自己更清楚，西原商人多，西原的姑娘家可不比京都城的姑娘，人家那才是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何况，谁说做什么事都要出门，做什么事都得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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