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生死绝境里,每一个选择都是生机,亦或者是深渊,过分的心慈手软不是保护伞,而是面向同伴和自己的一把刀。 宁无珩看得出来,自从软软将沈星移带回来,他隐隐有将软软从宁家这个保护伞下推出去,面向这世界残酷真相的趋势。 宁无珩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软软总要长大,修真界里不仅有残酷,还有美好,她有权利去见证这一切。 但是见证的前提是她活着,宁软软得活着,她才能有机会去看,去听,去在这世界里写下自己的篇章。 宁无珩控制住自己不去安慰她,磨炼心性也是其中的一环,这时候他倒是庆幸宁软软的身边有沈星移。 颠覆认知的感觉并不好受。 当年他下山,身边并没有人陪着,唯一的同伴是匹小马,他没有给它取名,因为他知道,它总会离开自己。 只要不给它取名,不和他产生羁绊,它死的时候,估计自己也不会伤心。 可是后来,他从金丹到结婴,小马长成了骏马,骏马成了老马,老马去世,妖窟里,他不分日月地修炼,杀妖,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他是最后活下来的。 那时候他并没有什么感觉,可是看到他留在凡尘的老马死了,那宛如千里决堤的情绪,他这辈子也不想感受第二遍。 外人都佩服他,说无情道难修,宁无珩选择了这条路,实非道心坚定者不能为,可只有宁无珩知道,他自己是个懦夫。 他只是在借无情道麻木自己罢了。 宁无珩讨厌被情绪左右的感觉,船舱内暂时是安全了,宁无珩就走到了甲板上吹冷风。 微风掀起他身后的长发,犹如姑娘多情的手扶过他的眉眼,宁软软喊了声:“哥哥。” 宁无珩转过头去,发现宁软软也跟着他走了出来。 “在船舱里待着,马上就到曲家了。” 河道两岸的房子都紧闭着,安安静静的,犹如死城。 可是宁无珩能察觉到人的气息,他们躲在房子里,用着或谨慎或畏惧的视线,盯着河道里这唯一一条行驶着的船。 “怎么了?” “没什么,哥哥小心。” 宁软软抿了抿唇,她看的出来宁无珩的心情不好,又不知道说什么,就把自己剩的最后一个糖塞进了宁无珩手里。 “软软以后会听哥哥的话,所以哥哥不要生气。” 宁无珩捏着那个糖笑了笑,他蹲到软软面前,说:“软软,善良不是错,但那是建立在你有能力的情况上,我有听江驰说,那不是你的错,可是你还不够坚强,我很担心,你跟着来蔚渠是不是对的?” 宁软软揉了揉眼睛,将那些没有掉下来的泪珠子揉散了,说:“软软可以。” “接下来,我不会拖任何人后腿的!” 宁无珩揉了揉她的脑袋,心想,即使拖了也没有关系,到时候就是他这个哥哥的事了。 不管发生什么,他会把软软安全送到爹的身边。 说话间,船自己靠了岸,眼前是座十六柱支起的水上回廊,宁无珩以前来过这里,所以知道,再往里走,便是曲家了。 蔚渠原本也有成片成片的莲池,但是这本应该是莲花盛开的季节,那些莲花却都没有踪迹,只剩下了枯萎灰黄的叶子三三两两地飘在水面上。 “哥哥,你说城里的百姓都去哪儿了呀?” “躲在家里。” 船停了之后,除了船夫,在里面的江余江驰都走了出来,原时修已经醒了,他摸着自己肿了的下巴,皱着眉头走出来:“怎么回事?我下巴怎么肿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