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楼望,春山叠 柒.定风波(5)-《野有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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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商地方上的苛捐杂税还不够多吗?江南的官都敢克扣赈灾钱,何况是更加贫穷偏僻的地方?”

    南庐渊沉默地听着,没有在这对手最松懈的时候冲上去。倘若这些连西唐人都心知肚明,那他们为何会一直被蒙在鼓里?他们国内的情形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而他们却还天真地以为南商能在北秦和东魏的动 乱中保全自己?

    南庐渊忽然觉得他还是太嫩了,即使自小刻苦非常,师从名将,饱览群书,后来也功名加身,但在这诡谲的天下,还是显得......太稚嫩太渺小了。

    像是一直蒙在鼓里的盲鱼。

    他听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倏然朝几人冲来,给离他最近的那人迎面一剑!

    那人哪料得到这变故,当即被南庐渊一剑劈在面颊上,整个人狠狠地晃了晃,瞪大了双眼跪在地上,死不瞑目。

    南庐渊方才瞅好了,其中那个穿着绿色绮罗的男子耳垂最长,一只手上四五个戒指,还有个成色上品的翡翠扳指,眉目也最端正俊美,估计是这一帮人里的头目。

    但他又怕事情有变,于是多看准了一个,准备只留这两人,其余的一个不留。

    那些人在他蹁跹而过后终于反应过来,纷纷抽出马刀,向南庐渊围过来。

    南庐渊似翩翩起舞般起剑,玄铁剑柄之上如雪水般冰冷剔透的剑身在阳光下折射出鳞状的纹路,衣袖随着其侧身俯首之间翻飞,仿佛这里进行的并不是一场杀戮,只是一位光风霁月的翩翩公子在雪中温柔起舞。

    南商的浪漫缥缈与诗情画意,尽数自他的剑鸣中被缓缓吟唱出来。

    南商国里,没有一部剑法不是由一章乐谱编著的,此言确实不假。

    利刃带着疾风割破了眼前人的喉咙,大股的血溅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如明月般皎洁的公子沉默着站在存留的两人面前,那张俊美非常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锋利且没有一丝温度。

    闵春迟提着一袋子人头走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能找的东西我都找过了,船上没什么知道事儿的人。”闵春迟道,对满地死尸没有一点反应,看着像是习以为常了,“倒是你这的两个,看上去知晓的不少。”

    “有什么收获吗?”南庐渊从怀中掏出一张雪白的帕子,细细地擦拭着手里沾血的寒蜩剑。

    “有物件。食物和酒,还有些信件,只有个小小的‘蘅’字,看不出是谁写的。”

    “齐王。”南庐渊回想起方才听到的那些话,下意识道,而后低头,垂下眼眸,看不出喜怒地问那个穿着最华贵的人,“你叫什么?西唐齐王打的是什么主意?”

    那人哼哧了一会儿,忽然朝着南庐渊诡异地笑笑。

    南庐渊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见到忽然出现在身侧的闵春迟,他神色凌厉地猛地伸出手,在那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卸了他的下巴!

    剧痛使得那人顷刻间痉挛着扭滚在地!

    闵春迟熟练地从他口中卸下一颗牙,从牙缝中取出一枚细小的药丸。

    “老套的伎俩。”南庐渊听到闵春迟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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