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初次较量-《凤争之奴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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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卫抚柳去世,奴儿成了没人管没人要的孤儿。李毓之憎恶卫氏,留下卫奴儿折磨了一年,便以她不祥一说将她送到了乡下木子村寄养。足足过了两年,为了彰显她的宽厚仁德,方才派人将奴儿接回府中。陆月白故事重提,不过是想为奴儿残杀恶仆寻一个理由,无非是想说奴儿记恨李毓之将她送到乡下,蓄意报复罢了。
在众人都将注意力放在奴儿身上时,聂氏却偷偷唤来贴身丫鬟,对着丫鬟耳语几句,那丫鬟便悄然退下了。
对峙仍在继续。
“二姐,还未及笄,不过也是个孩子。从小母亲教的,也都是仁德仁训,何来那龌龊心思。便是在木子村那两年,那里的村民大都朴实善良,待我也极好,奴儿又何来怨怼。二姐的意思,奴儿已经知晓。可奴儿却是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若二姐姐真要如此冤枉奴儿,奴儿也只有。”奴儿从头上拔下一根银钗,生生地抵在自己的脖颈之上。话虽然是对着陆月白说的,可她抬头看向的却是李毓之,“奴儿也只有一死来证明清白!”
李毓之恨不能奴儿真的自尽,死了才好呢,一盆脏水泼过去谁也怪不得,也让她安心许多。不过她面上却装作惊惶的样子站起来,用手帕捂住嘴,“我的好女儿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母亲答应你,你便是做错了,也绝不怪罪于你,可好?”
“奴儿要证清白,唯有一死了!”奴儿微微咬嘴,仿佛是极为憋屈的,眼泪汪汪的模样倒是真的惹人怜爱。她手上稍稍加重了力道,银钗轻轻刺破她的肌肤,渗出了点点血迹。像极了那蒙冤的窦娥。
这时,众人只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都在闹什么!”
所有人回头,竟是陆挚站在门口,顿时都有些呆了。李毓之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忙走上前,“将军怎么来了?”她看看跪在地上还拿簪子抵着自己脖子的卫奴儿,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解释道,“四姑娘年纪小任性,怕是受了委屈有些想不开。”
陆挚把目光转向奴儿,他还是那样站在她面前,她跪着,他站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在树德苑这些天,她跟在秋兰身后,未尝得见陆挚一面。似乎每一次见面都是如此,他目光冷漠,没有半点作为父亲温情。在他眼里,自己恐怕什么都不是吧,或者,只是一个对他不忠的女人为他生下的孩子。
“你说,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卫奴儿慢慢地低下头,眼角流下一滴泪来,她将整件事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陆挚听后微微皱眉,嘴巴微微抿着,看起来十分严肃刻板。这时聂氏迈着细碎的步子上前,柔声柔气地说道,“将军,四小姐终究是府上的小姐,不可随意断言,还是要细细审查,以免冤枉了好人。”
陆挚看了一眼聂氏,又看了一眼奴儿脖子上的血迹和满眼泪痕,心中不由一动。他一向知道她要强的性子,如今这满腹委屈的样子却叫人想起了她娘,那个处处透着柔弱,骨子里却异常坚韧的女子。随着卫抚柳的离世,时间的流逝,他对她的思念远远胜于当初对她的恨。
他略微思忖一下,说道,“既然清白的,我也不叫人去搜,你便叫你的近身侍女,去将那银簪取来。对峙之后,便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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