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19 沉默, 无尽的沉默。 余年趴在贺行缺怀里, 手按在贺行缺的胸膛上。 贺行缺站得稳,一动不动,结实的手臂有力地揽住他的腰,防止他摔倒。 贺行缺扶在余年腰上的手掌不自觉动了动, 他低下头, 状似不经意,悄悄勾起唇角, 轻轻贴了贴余年的头发。 贺小鹤还踮着脚,两只手扒在门把手上, 晃晃悠悠地挂在上面。 他本来是很生气的! 爸爸一直说“来了来了”“快了快了”,结果一直都不来,他拿着绘本在床上等了好久,都快自己看完整本了,爸爸还没来。 爸爸明显是在敷衍他, 他才冲出来找爸爸的。 可是…… 爸爸和大爸爸在抱抱耶。 爸爸出车祸失忆之后, 经常搂着他,但是还没有和大爸爸抱抱过。 贺小鹤挂在门上,眨巴眨巴眼睛,他是不是破坏了什么? 贺小鹤咬着小乳牙,使劲晃悠了一下,想要把门重新关上。 “我不是故意的, 咦——” 余年的鼻尖闻见贺行缺身上清爽的冷薄荷味,回过神,手忙脚乱地从贺行缺怀里爬出来。 “贺小鹤, 你完蛋了!” 贺小鹤惊恐:“爸爸?” 真的完蛋了, 爸爸喊了他的全名! 你爸爸正在扮演豪门老男人门咚纯情男学生, 你竟然敢开门! 害得“豪门老男人”颜面尽失,你完蛋了。 余年气势汹汹地走进卧室,贺小鹤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大爸爸。 贺行缺站在原地,低声道:“不要紧,做得好。” “啊?”贺小鹤不理解,他到底做得好不好啊? 爸爸和大爸爸的反应怎么不一样? 余年耳朵尖,一下子就听见他们两个在说话,抱起贺小鹤的绘本和小枕头,噌噌地走出来,塞给贺行缺:“他做得好,那他今天晚上就跟你一起睡吧。” 余年看向贺小鹤:“你今晚和他一起睡。” 贺小鹤瘪了瘪嘴:“好吧。” 贺行缺从余年怀里接过东西,看见他通红的耳朵,明白了什么,也没有多说。 余年在害羞。 他不是豪门老男人,他是纯情男学生,光是抱一下就忍不住害羞。 “看什么看?”余年毫无威慑力地朝他张牙舞爪,然后关上门,把贺氏父子丢在门外。 关上门的瞬间,余年捂着脸,在卧室里转圈圈。 他和贺行缺抱了,他还摸到贺行缺的胸肌了。 胸肌竟然是软的,不是梆硬的,贺行缺穿西装的时候看不太出来,没想到捏上去还蛮好捏的…… 他不是故意的,就捏了一下。 太超过了,对余年来说实在是太超过了。 门外,贺行缺敲了敲门:“年年,早点睡,洗澡的时候注意伤口,把发带戴上。” 余年捂着脸,趴在床上,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闷闷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这时,余年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先生,我还在这里。” 余年:?!!! 余年“咻”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老管家挽着衣袖,拿着毛巾,站在浴室前面。 老管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您按铃让我来帮助小贺总洗澡,我刚清理完儿童浴缸和洗手台。” 下一秒,老管家也被请了出来,卧室门再一次被关上。 “抱歉。”老管家朝贺氏父子微微鞠躬,带着职业的微笑,缓缓离开。 贺行缺把贺小鹤的绘本和枕头递给他,让他自己拿着:“走吧。” “噢。”贺小鹤跟在他身边。 贺氏父子走在走廊上。 “你明天可以多吃一个奶酪棒。” “谢谢大爸爸。”贺小鹤抬起头看他,“大爸爸,你很开心吗?” “嗯。” “但是爸爸好像不太开心。” “他应该也很开心。” “那我下次这样做,还有奶酪棒吗?” “有。” “耶,谢谢大爸爸。” * 第二天清晨,起居室里。 主角攻受在客房里住了一晚上,还没回去。 余年坐在沙发上,捧着北城十三中学百年校庆的邀请函。 是他们的母校,邀请函封面,就是他们的合照上的那棵银杏树,烫金的枝叶在风中摇曳。 余年拿着的是裴玉成的那份。 “尊敬的裴先生,您好,时值初夏……” 正巧这时,贺行缺带着贺小鹤过来了。 余年一激灵,脸颊通红,低下头,往边上挪了挪。 那个被他偷偷捏过胸肌的良家男人,带着他的孩子过来了。 余年现在还能想起那个感觉。他昨晚做梦,在梦里捏了一晚上。 太羞耻了。 贺行缺若无其事地坐到他身边,拿出一根奶酪棒:“年年。” 余年犹豫了一下,从沙发上滑过去,一口吃掉奶酪棒。 贺小鹤爬上沙发另一边,堵住余年的退路。 余年诱捕器。 贺行缺把余年的邀请函递给他:“我刚才问过医生,可以出门,为了稳妥,我会让家庭医生跟着我们。” 余年一惊:“没这个必要吧?” 所有人齐声道:“有必要!” * 到了下周一,余年额头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一大片血痂在某天清晨,余年睡醒之后自然脱落在枕头上——被贺行缺牢牢看着,余年根本没有到处抠抠的机会,气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