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传染-《野有蔓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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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他挺感叹查旋这张小嘴儿的刁钻程度,她是咋吃出来的呢?

    他自认为做的跟饭店里面的大师傅没有区别呀,甚至更好吃呢。

    小人儿躺在床上气的她自己的胸口喘气都带着呼哧呼哧的声音。

    她全身发冷,这大夏天的,她捂个棉被都不出汗,再加上生气,这会儿整个小身体蜷缩在被子里面抖的厉害。

    本来她不好意思跟麦嫂发火的,她也知道毕良野有套路,她不殃及无辜。

    为着不想让大家担心,更为了她心底里面不想在乎富少歇的那个执念,哪怕嗓子再痛,她也要该吃吃该喝喝。

    她还想了,等过几天身体好了,她要出去逛街,买衣服,做衣裳,约以前的狐朋狗友吃喝玩乐去,花钱去,放纵去,总之每天都不能闲着,一定要找点事情做。

    好似这样做,一切悲伤也都不会存在了,或者悲伤会过去的很快。

    其实她这样想,分明就是太在乎富少歇了,而且她想出来的这些做法,分明就是消极的代表,阴霾的代表。

    可小人儿目前想的乱七八糟,自己都没想明白她到底应该去干嘛。

    强撑着下来的结果,她和富少歇断是断开了。

    可就是断的太利索,一下子的空隙让她开始游离。

    她又强迫自己不要游离,不要伤心,所以麦嫂劝她喝粥,她就喝了,先要做出来仪式感。

    谁知道当她喝了第一口粥,都没咽下去,她就知道是毕良野做的。

    她的火真的是再也收不住了,所以才气的闹了这么一出。

    好不容做了心里建设吃口饭,妈的,一尝味道就尝出来了。

    她嘴刁,平日里去饭店吃饭,谁家的厨师要是换了,她都能吃出来,她嘴就刁到这个份上。

    她以前听一个师傅说过,每个人做菜抛开厨艺不说,其实有心人是可以尝的出来味道的,因为每个人做出来菜的味道都不同。

    不过大部分人都是尝不出来的,除非极有味觉和灵感同时具备的有心人才能尝的出来。

    查旋恰巧就是这一种。

    毕良野做的饭很好吃,也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跟他那张勾引人的脸一样,他做的饭会让人一直想往下吃,没有节制的吃。

    查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是什么味道,总归是让查旋这种平日里严格控制饮食的人也想继续往下吃,而且还是没有目地的吃。

    她疯了,毕良野的纠缠让她无时无刻不在想起里昨晚瀛水仓库中那悲伧又可笑的一幕幕。

    这种悲伤真的扛不住,她需要安静,需要自我治愈,因为别人根本也帮不了她。

    快接近午夜的时候,毕良野还在沙发上面坐着。

    他也一直没有吃饭,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种生人勿进的沉气是暴露出来一些,以至于没有人过去打扰他。

    麦嫂这会儿端着饭对他说让他吃一点,别把身体熬坏了。

    午夜正厅空旷,麦嫂声音又慈祥,听上去还真的挺有归属感的。

    毕良野年幼丧母,跟着毕淳海上战场,归属感是什么,他可从来没有过。

    他低头笑笑:“不吃了,我上去看看她。”

    麦嫂想要制止,毕竟还不知道查旋睡没睡,这会儿他上去再惹得查旋发飙,怕是不太好吧。

    可她又抱有另一种想法,说不定这位少帅真有办法能让查旋吃东西呢,他都有办法让查旋和富少歇分开呢,真厉害。

    毕良野进门的时候,查旋迷糊着刚睡着,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

    虽然新旧泪痕蹭了她满脸,可样子看上去也不是脏兮兮的,反倒是惹人心疼又怜爱。

    毕良野探手摸了摸她额头,高烧未退,还挺烫的。

    这可不行,人在这么烧下去,搞不好烧坏了。

    他想叫过来隔壁的医生,可又怕给查旋扎针,查旋会醒,到时候又要闹的鸡犬不宁。

    想来想去,少帅大人脱光了衣服进浴室里面冲了个冷水澡。

    片刻后,他一丝不挂的出来钻进了查旋的被窝里面。

    查旋在睡梦中感觉到身边有凉气,自然往他身上贴,可她也不傻,贴了一会儿瞬间能觉察到不对劲儿。

    睁眼看清是毕良野的时候,查旋伸手就朝他脸上招呼了一巴掌。

    “滚,你马上给我滚,滚!”

    太不要脸了,居然还没走,趁她睡着了跑来吃豆腐,他脑子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毕良野这会儿可没松手,死死的抱着查旋,大长腿压在她身上。

    由于小人儿肋骨还没好呢,根本动不了。

    她像个被绑架了的大毛毛虫,在毕良野的铁臂身躯下,即便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能起到轻微蠕动的效果。

    这一僵持就是半个小时。

    毕良野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刺激她,就看她使力气折腾,听着她骂。

    到最后查旋实在是没有力气折腾,骂的嗓子也冒了烟,无力颓废的又开始嚎哭。

    气死了,怎么偏偏欺负她呢,一点办法都没有啊,愁死人了。

    估计在门外值守的佣人都能听见小人儿的伤心,可惜谁也不敢进来啊。

    查旋哭了两个小时之后,哭不出来眼泪了。

    像一条没有生命力的鱼,呆呆的睁着眼睛望着不远处窗口的月色。

    后半夜海边的雾气更重了,月亮的身影也有些模糊,看不清楚具体的轮廓,也看不清楚那里面的广寒宫。

    模糊的形态就像小人儿此刻模糊的内心,看不清摸不着,连同情绪该有的立场也都不见了。

    情绪变成了墙头草,查旋希望情绪出来主导她做些什么,然而情绪没给她这个面子,悄咪咪的隐藏了起来。

    查旋抽泣了鼻涕问毕良野:“你到底想怎样?还有什么目地是你没完成的,是我能做的,你可以直接说,我只求你离我远一点,我求你了,你走吧,否则一旦让我找到机会我会杀了你。”

    她真想杀了他。

    毕良野也终于说话了:“你吃点饭,然后让医生给你打针,我就走。”

    他声音有气无力的,沉沉的,低低的。

    查旋说:“好,你走吧,你走了我就吃。”

    “你吃了我再走。”

    要照以前查旋为了脱离他的死皮赖脸,可能就会同意了,哪怕是她不愿意做的,她也会为了达到目的而委屈自己。

    可现在她不想,尤其不想听他的威胁。

    让人家提要求的是她自己,这会儿听他提了要求,心中憋屈不想执行的还是她自己。

    拧巴着呢。

    显然她心里又不平衡了,凭什么受他威胁,他害她害的还不够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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