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被撞击的心跳-《野有蔓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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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五爷话语太过逼真,查旋心中开始打鼓。

    可她瞟了一眼这些在座千金幸灾乐祸表情后,她猛然惊醒,她想错路了。

    去他妈的担心,他们之所以说的这样准,完全是小姨太太招了。

    戏子都没见过查旋,何来对峙一说?

    搞不好这些人从哪里找来个戏子,硬说成是查旋指使的。

    他们今儿是抱着必胜决心营造出来一个对峙过场,根本不在乎查旋如何自证清白。

    老狐狸们玩的真狠啊!

    这就是来给查旋扣帽子的!

    所以小人儿如果不敢对峙,那就证明心虚,敢对峙,正中这些人下怀让戏子说成是她指使的。

    查旋怎么做都不行。

    杨三立趁查旋沉默功夫,仰头嘲讽:“怎么样?不敢了吧?心虚了?”

    小人儿这次没工夫捂鼻子,抿唇看向韩五爷刚准备开口,见不远处殷甫辰带着李胡急匆匆赶来。

    韩五爷和杨三立顺着查旋眼神看,面色上骤然警惕。

    殷甫辰跨进正厅的一刹那,先是看见坐在主位上面的小红人儿,接着他谁都没看,冲着查旋走过去伸手。

    说实话,殷甫辰这次的出现和上次查旋在芸舫楼遭难时给她的感觉一样。

    他颀长挺拔的身姿器宇轩昂,一身正气踏云而来,就像个上古的神仙。

    连同他眼下伸手的动作也是那般铿锵坚韧又不乏温柔,小人儿不自主的淡笑伸手触碰他给予的温热。

    他顺势另一只手搂住查旋腰身儿将她抱在怀里,贴在她脑门处呢喃:“受委屈了?”

    查旋轻轻摇头:“没。”

    殷甫辰眼神中的焦急放松不少,接了一句:“你今天穿的太好看,犯规了。”

    不同于他平日的调侃,很明显没有让查旋暗地里面红耳赤的因子,这话是说给那些人听得。

    而那些人也就这么跟看西洋景一样眯眼看着。

    那些千金更是气愤到要命!

    杨三立剧烈的咳嗽了一声儿,想要给殷甫辰和查旋提醒,小人儿却突兀间捂住了鼻子。

    殷甫辰眼中不明所以,查旋眼神瞟了杨三立一眼对殷甫辰难为情说:“有狗屎味儿!”

    殷甫辰闻言笑的促狭也宠溺,眼前的小人儿太可爱了。

    恰巧王妈抱着一堆查旋的香氛来了,小人儿咋呼着大喊:“你真是的,让你快点,你磨蹭到现在,要让这狗屎味儿把大家都熏死吗?你们可是跑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了,可总是要顾及这些客人的吧。”

    王妈等人也精明,配合着回答恰到好处,开始忙活着喷香氛,尤其在杨三立身边儿喷。

    气的杨三立的面孔上阴云密布。

    殷甫辰笑着拉查旋坐下开口:“杨委员和两位爷趁我不在家来找我夫人似乎不太好吧,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我转达,这样直接来,还带这么多人,可是要把我夫人吓坏了。”

    杨三立粗狂冷哼:“我看总长夫人胆子大着呢,吓不着。”

    虽然喷了香氛,可他一说话,查旋就捂鼻子,就是不停下。

    殷甫辰淡笑没和杨三立计较,转而看向韩五爷:“韩五爷方才讲对峙,我听的一知半解,劳烦韩五爷讲详细一些?”

    韩五爷沉默片刻讲了事情经过,可却没有用方才跟查旋说话时那般笃定的态度了。

    倒是杨三立强势不减,非要让查旋对峙。

    韩五爷说韩万鹏命根子废了,不找到凶手叫他这个做爹的可怎么活啊。

    殷甫辰趁这个空档轻飘飘一句:“三位公子受何种诓骗一起进入房间?是自愿玷污了小姨太太?他们原本进房间是要去做什么的?”

    到底是殷甫辰,才不会顺着他们话语走,想要掰扯,就走源头,从动机开始说。

    韩五爷当即停顿,和崔爷对了眼神。

    杨三立粗狂惯了,烦躁摆手:“哪有什么原本,就是三人受了陷害进去了,现在就要找出来这个陷害的人。”

    殷甫辰拍桌子起身,温润面庞骤然下沉:“荒唐!”

    查旋在他身边都被他这种气势吓到了。

    殷甫辰就是气质温润,本身长相是很英气硬朗的。

    “既然要追究,就把整个事情前因后果弄明白,省得某些人钻空子,断章取义!

    三位公子都成成年人,又不是傻子,是随意谁都能诓骗的了的吗?

    就算有人骗他们进去,可实施具体动作也是被迫的?”

    他点到即止,再说就有些过了,不过他也没停。

    “你说跟我夫人对峙就对峙吗?

    怎么那个证明戏子的身份?

    据我所知韩五爷小姨太太已经残了还在病房里,先不说能不能开口说话,小姨太太是韩五爷您的人,证词敢问可信吗?

    缺乏公正性的证词我首先是不会认同的。”

    殷甫辰一点没客气,直接点出来他们的小心思准备的戏码。

    这话要是查旋说就是狡辩,可殷甫辰说那就是有理有据有分量。

    杨三立闭嘴思量,韩五爷老泪纵横:“这,我总不会用自己小姨太太去勾引自己儿子和这些孩子们在故意酿成大错吧?”

    他这话说的在理。

    殷甫辰也没针对他:“您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借您由头处理别人不是手到擒来吗?韩五爷为什么不问问大公子是为谁出头遭此横祸呢?”

    他三言两语将话锋矛头转向,杨三立的表情好看了。

    这些人平日里面上都要笑嘻嘻的,背后恨不得杀了谁,可眼下境况还就是得唇枪舌战。

    小人儿不禁真的有些佩服殷甫辰口才了,他真的不白矫情啊,也不愧是舌战群儒的内阁战将啊。

    韩五爷闻言,脸皮抽抽的厉害,是真的伤心。

    年迈松弛的皮肤上面没有一点光泽,不亚于老来丧子,同样悲痛万分。

    他中计亲手带人断了自己儿子命根子,要这么论,杨易绅有罪,陷害的人有罪,他自己不分青红皂白打人更是有罪。

    有罪的人那么多,他该找谁去为这件事情赎罪?

    祖辈混迹京都,从来没有如此丢人过,本以为处置个小姨太太而已,却失手酿成大祸。

    他打了杨易绅,才接受杨三立劝说来此要个结果。

    韩万鹏伤得最重,也最有理由要说法。

    可眼下,先不说没要到说法,就是要到了,儿子的命根子也回不来啊。

    他哀伤摇头,浑浊的眼中布满水润,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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