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寻药入峡谷-《金钗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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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手华佗心知爱女虚弱的身体,实在难受长时行舟之苦,忍不住叫过王富问道:“咱们几时可以进入三峡?”
王富道:“如果老天爷送咱一帆风顺,日落之前,即可进入峡道,要是风向不对,似乎此等逆水行舟,只怕要明天晚上了。”
毒手华佗道:“老夫两臂,有千斤以上神力,不知能否帮助你们行快一些。”
王富道:“不敢劳动你老。”
毒手华佗道:“老夫并非是要帮你们的忙,实在是因小女身体太弱,不适合长时间的行舟之苦。”
王富道:“原来如此。”
毒手华佗道:“有没有困难?”
王富道:“你老力量再大,也是无法和这等自然威力抗拒。”
毒手华佗道:“那是老夫无法帮忙了。”
王富道:“不错啊!你老还是留在舱中休息一会吧!”
说罢,急忙出舱而去。
大约有一个时辰左右,只见王富重又走入舱中,满脸欢笑对毒手华佗说道:“你老可以放心了,风势已有转变之象,也许咱们今夜就可能进到入口之处。”
毒手华佗道:“不能连夜进去吗?”
王富道:“不行,三峡水道中到处都是浅滩礁石,小人虽然熟悉,也不敢冒险在夜间行舟。”
毒手华佗道:“若是小女娇弱之躯,受不了长时逆水行舟之苦,而有三长两短,你们谁也别想活。”
王富呆了一呆,悄悄退出舱去。
风向转变,顺风送舟,到了水道口处,太阳还未下山。
王富找了水湾的地方,停了下来。
毒手华佗心中虽然着急,但也不愿强迫船家,连夜冒险行舟。
次日天亮,毒手华佗立时催促行船。
舟入水道,愈行愈见险要,急流暗礁,比比皆是。
水道两侧的山壁,也愈来愈见高耸,陡峭。
毒手华佗和阮山并肩站立在甲板之上,望着两面峭壁,不时追问阮山,询问那石洞所在。
阮山目光虽然锐利,但也无法一眼间,瞧出石洞所在,只能凭昔年一点记忆判断,口中却是连应“尚未到达”。
但是否走过了头,心中也是毫无把握。
一日易过,又是晚霞满天的黄昏时分。
王富不敢放行渡险,又选了一处水流轻平之处,停船不行。
毒手华佗心中虽急,却也是无可奈何。
阮山口虽不言,但心中却比毒手华佗更为焦急,站在船头,苦苦思索。
夜幕低垂,天色暗了下来。
要知阮山五年前,被人送进那神秘石洞中时,体弱多病,一直在舱中休息,只是那人停舟登山时,他才瞧看了一下山势,此刻纵然是搜尽枯肠,也是无法想出一点头绪。
正自焦虑之间,突然听到唰的一声,一艘校形小舟,掠着船边行来,只见那躁舟人身披蓑衣,留着山羊胡子,不禁心中一动,暗道:这人颇似五年前送我的两人之一。
但觉脑际间灵光连闪,发觉那梭形快舟也颇似昔年乘坐之舟。
那小舟去势奇快,阮山这么心念一转之间,小舟已到了数丈开外。
就在这一瞬之间,阮山感觉到良机不可失,纵身一跃,直向小舟飞去。
毒手华佗虽然在舟中看顾爱女,但双目却一直暗中注意着阮山,担心阮山会突然离去,眼见阮山飞跃离船,不禁心中大急,话也顾不得多说一句,一晃身,窜出舱外。
目光到处,只见阮山正向一艘梭形快舟飞去,当下一提真气,疾追而去。
毒手华佗这突然的举动,立时引起中原快手的注意,双双追出舱外。
这时,阮山和毒手华佗皆已飞上小舟,那小舟已经到了三四丈外。
且说阮山将要落上小舟之时,那身披蓑衣的老者,已经看见,右手一翻,劈出一掌。
一股强猛绝轮的掌力,直击过去。
阮山心知如若硬接他这一掌,势必被逼入水中不可,当下暗提真气,悬空一让,横身避开三尺,一股掌风,掠身而过,人却借势踏上小舟。
那老者似乎是毫无畏惧之感,反而赞道:“好身法。”左手摇橹,稳住小舟,不让它顺流而下,右手一翻,顺手抄起一根竹篙,一招横扫千军,平扫过来。
阮山双足落上小舟,胆气立生,右腿举起一跨,直向那老者身旁欺去,左手暗运功力,向外推出。
逼近那人身体愈近,竹篙的力量愈小,当竹篙近身,阮山已经到了老者身旁二尺左右处,被阮山推出的掌势逼住。
过时,毒手华佗已借机登上小舟,冷冷说道:“你,想溜吗?”
阮山右手疾快伸出,抓住竹篙,顾不得答复毒手华佗之言,急忙对那身披蓑衣的老者说道:“兄台住手,在下有事请教。”
那身披蓑衣的老者看阮山出掌抓篙的快速举动,已知遇上了对手,突然站起身子,冷冷喝道:“有何见教?”
阮山道:“水流湍急,说话不便,兄台可否把小舟划至安全的地方一谈。”
毒手华佗右手控毒,站在阮山身后,虎视眈眈,只要阮山一有逃走之图,立时施放剧毒。
那身披蓑衣老者,双目盯注在阮山的脸上,瞧了一阵,发觉素不相识,心中大感奇怪,一皱眉,说道:“咱们素昧平生。”
阮山道:“在下并无恶意,兄台先请稳好小舟,咱们再谈不迟。”
身披蓑衣的老者冷笑一声道:“就算你有恶意,我也不怕。”双手摇橹,把小舟划向一侧停妥,接道:“阁下何人?有何见教?”
阮山目光转动,四下打量了一眼,道:“如果是在下的记忆不错,我想兄台这小舟上,应该还有一位同伴。”
那身披蓑衣的老者大感不耐地说道:“阁下究竟是何人?如果再推三阻四,不肯实说,请恕在下不客气了!”
阮山道:“咱们五年前见过面,承阁下和那位同伴,把我逼入江中,又把我救上小舟。”
那穿蓑衣老人从头到脚的望了阮山一阵,摇了摇头,道:“在下毫无记忆。”
阮山道:“兄台可是想不起来吗?”
蓑衣人道:“想不起来!”
要知阮山五年前身形瘦小,弱不禁风,此刻是人若临风玉树,英气逼人,就让他想破了脑袋,也是不容易想得出来。
阮山回顾了毒手华佗一眼,又对蓑衣人说道:“五年之前,阁下和贵友,在江中救了在下,却把我送来此处,给一位卧病中的老人,那人高居悬崖峭壁间一座石洞之中,你们经常去擒些十几岁的孩童,送来此地,在下这般说,阁下可以明白了吧!”
那人双目耸动,又望了阮山一眼,道:“不错,五年前虽然有这么一件事情,如若那人是你,你就是阮山了?”
阮山道:“不错,正是区区在下。”
蓑衣老人长长呼了一口气,道:“你不是跌下悬崖摔死了吗?”
阮山不愿讲出详情,随口应道:“在下该死却未死,被人救起。”
蓑衣人道:“当今江湖上传诵之名,那人就是阁下了。”
不论何人,一提此事,阮山就觉得夹缠不清,很难说得清楚,当下说道:“当今之世重名重姓之人甚多,也许那是另外一位阮山。”
那身披蓑衣老者冷冷说道:“阁下是否是阮山,在下也不愿多问,但不知你率人来此,是何用心?”
阮山心中暗道:我们来采取那千年灵芝的事,不能对他泄露,和他谈话,自然是愈少愈好,当下说道:“在下一则想旧地重游,二则想向那位病中的老人,致谢一声。”
那蓑衣人冷笑一声,道;“如果当真为此,由你一人来此,也就是了,用不着这等劳师动众。”说完,目光回转,望了大船甲板上站立的中原快手一眼。
阮山道:“在下虽然有友同行,但绝无恶意……”
那蓑衣老者摇了摇头,道:“不信。”
登上小舟,一直未发一语的毒手华佗,突然冷冷说道:“谁说不行了,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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