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没有任何尚书的架子,也没有任何一点大官的气派,走进守仁学堂,便有些骂骂咧咧。 “许清宵,你到底要搞什么东西?” 张靖上来就是质问许清宵,实在是有些气。 而学堂当中,许清宵正在煮茶,看见张靖来了,不由起身。 “下官许清宵,见过张尚书。” 许清宵平静无比道。 “别给我整这套,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张靖一路走来风风火火,有些口渴,直接端起桌上的茶水,刚一喝马上吐了,烫嘴皮子。 “缉拿嫌犯。” 许清宵很平静道。 “缉拿嫌犯要动用八门京军?是你疯了还是我听错了?” 听许清宵这样说话,张靖更恼了,这他娘的实在是有问题啊,你缉拿归缉拿,动用八门京军,非要把事情闹大吗? “张尚书,刑部抓不来人,只能动用八门京军了,要不张尚书您去抓人?” 许清宵很平静,甚至落坐下来。 “许清宵,你是有大才,我知道!” “你大闹刑部,我回头想了想,刑部的确有错在先,你宣泄怒火,我也可以理解。” “朝堂上的事情,你不懂,但可以慢慢学,可有些事情,你不能胡作非为!” “这件事情,我去找怀平郡王,你在这里待着。” “许清宵,朝廷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我见你才华,愿意多说两句,可若是你还一意孤行,那就算了。” 张靖深吸一口气,他显得有些语重心长道。 实际上许清宵大闹刑部后的一个月内,刚开始张靖的确觉得有些羞耻,同时每夜都睡不着,生怕打开被子发现许清宵在里面。 可随着他每日进入刑部,看着许清宵留下的千古名言,逐渐的张靖有了一些不同感悟。 勿以恶小而为之。 勿以善小而不为。 他曾经也是从刑部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他虽没明意,也没有立心,可他也立志过,为刑部尚书,为生民伸冤。 铲除一切不公之事。 这就是他当年的立志,所以逐渐的他发现,许清宵这两句话,说到了他心坎里,虽然他对许清宵带有一定的偏见。 可这一点点偏见,是个人的偏见,与他为人品行不一般。 他知道许清宵是大才,为刑部立言,也是为他立言,故此这一个月来,他矜矜业业,找回了初心,这一点他要感谢许清宵。 无非是碍于面子,但他与许清宵之间的恩怨,说来说去,不过是一点点笑话罢了,至于千古之后,世人的谈论。 张靖认为,当自己做的足够好,对得起自己本心之时,管他后世人如何说,公道自在人心。 他现在愿意好好教导许清宵,可如若许清宵不听他劝言,也就算了。 说完此话,张靖拂袖离去,脸色不太好看。 而此时。 许清宵也缓缓起身,朝着张靖一拜道。 “多谢尚书大人提醒。” “属下知晓。” “但,请尚书大人明鉴,属下是为破案,为无辜者伸冤,此乃刑部之责,此乃属下之责!” “尚书大人,慢走。” 许清宵一番话说出,让张靖愣了愣。 因为这是许清宵第一次自称属下,以往都称下官。 这一刻,张靖明白,许清宵愿意化干戈为玉帛,自己说的话,许清宵明意,可张靖还是叹了口气,不为别的,只希望许清宵能够慎重。 莫要胡来啊。 很快,张靖离开守仁学堂,朝着怀平王府走去。 不到一刻钟。 张靖出现在怀平王府中,守在门口的几人看到来者何人后,当下毕恭毕敬。 他们敢怒斥刑部官差,还真不敢怒斥这位。 甚至张靖都没有任何通报,直接走进郡王府内,有人引路。 不多时,在一处庭院当中,张靖便看到怀平郡王。 此时,怀平郡王正在欣赏歌姬跳舞,显得不亦乐乎。 “下官刑部尚书张靖,见过怀平郡王。” 张靖朝着怀平郡王一拜,对方是郡王,他是尚书,品级比不过郡王。 “张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来来来,一同欣赏,一同欣赏。” 怀平郡王起身,发出爽朗笑声,来到张靖面前,十分热情地邀请张靖一同欣赏歌姬表演。 对方是尚书,即便是郡王,也要客气一二。 只是张靖摇了摇头,看着怀平郡王道:“公务在身,就不欣赏了。” “郡王大人,可否换个安静之地说话?” 张尚书显得有些严肃道。 刹那间,怀平郡王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 “就在此地说吧。” 怀平郡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架着腿,吃着葡萄,显得无比嚣张。 而张靖看了一眼周围,微微沉默,而后深吸一口气道:“王爷,下官之属,许清宵着手平丘府赈灾银之案,如今王爷有些嫌疑,还望王爷去一趟刑部,配合调查。” 张靖开口,说出自己的目的。 此话一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怎么停下来了?” “跳,继续跳!” 怀平郡王冷冷开口,众人继续奏乐与歌舞,然而怀平郡王目光冷冽无比地落在张靖身上。 “张尚书,本王敬重你是大魏尚书,邀你一同观赏,可不要扫了本王的兴致啊。” 怀平郡王忍住了,他没有直接暴怒,而是提醒张尚书。 “律法如山,还望王爷知法。” 张靖微微低头,朝着怀平郡王一拜。 嘭! 下一刻,怀平郡王直接掀翻面前的长桌,散发恐怖的气息,压在张靖身上。 “张尚书!你狂妄!” “本王是郡王,是皇室,天底下除了陛下能定我的罪,能缉拿我之外,谁能缉拿我?” “再者,你让本王知法?本王要知什么法?” “他许清宵区区一个主事,在本王眼中,就是蝼蚁一般的东西,平丘府之案,与本王有何牵扯?” “明眼人都知晓,这是许清宵记恨于我,若本王去了刑部,天下人岂不是要笑死本王?” “而且,张尚书,当日刑部有难,可是本王出手帮忙,因此在刑部大牢受罚一月。” “这一点,张尚书不会不记得吧?” 怀平郡王是真的怒了。 他与百官的关系还算不错,唯独与兵部关系一般般,尽可能的往文臣去靠,刑部有难,他更是直接仗义出手,可没想到的是,今日张靖为了区区一个许清宵,让自己再去刑部? 若再去刑部,他岂不是无了颜面? “王爷息怒,王爷对刑部的恩情,下官知晓,下官也铭记于心,可律法就是律法,刑部就是刑部。” “如若此事真与王爷无关,下官愿带许清宵亲自前来,向王爷道歉,以还王爷一个清白。” 张靖也知道,他也难为,但面对律法,他只能这样做,因为他是刑部的尚书。 “让许清宵来道歉?他算什么?他连本王的一条狗都算不上。”· “张大人,本王知道你的苦衷,许清宵如今破案不成,将怒火撒在本王身上,你身为刑部尚书,若许清宵破案不成,你也会受到牵连。” “再者,许清宵这般小人,也会找你麻烦,你放心,明日朝中,本王会替你说好话,如何?” 怀平郡王还是不愿彻底将张靖得罪死,他依旧希望张靖能够回去,不要闹了。 “王爷,下官不畏许清宵,也不畏陛下之罚,只是希望王爷能够尊重刑部,去一趟吧。” 张靖还是苦苦恳求,希望怀平郡王去一趟刑部。 缉拿二字他不说,去一趟刑部,接受一番调查即可。 “滚!” 这一刻,怀平郡王彻彻底底暴怒了。 他站起身来,黄龙大真气爆发,山洪海啸般的气势,压的张靖当场弯腰。 “张靖,本王与你好说歹说,是念你在大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本王也是读书人,愿意礼让你三分,可你莫要得寸进尺。” 怀平郡王怒吼道。 他是谁?是郡王!大魏的王!大魏的王爷! 天下都是他家的,张靖说的好听一些,是大魏的臣子,可说难听点,不就是他们皇家的狗罢了? 跟张靖好说,是念他身份,可若是张靖一再在再而三的挑衅他,他自然愤怒无穷。 “王爷,此事既与你无关,你为何不去刑部走上一趟?” “下官为刑部尚书,无论冤案疑案,只要彻查到任何嫌犯,都要去刑部接受调查。” “王爷,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被黄龙大真气压着,张靖感觉胸口沉闷,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袭来,十分痛苦,可张靖还是硬生生站起身来了。 这天地之间。 他立身王府当中。 目光之中,平静无比。 可这话却振聋发聩,他质问着怀平郡王,若当真你问心无愧,为何不敢去刑部。 “你!” “找死!” 怀平郡王的目光,在这一刻寒冷彻骨,他一步一步来到张靖面前。 而后声音充满着冷意道。 “滚回去。” “告诉许清宵,再敢招惹我,我今日杀他!” 声音落下,怀平郡王挥手一动,顿时数名侍卫直接将张靖架起,将其逐出怀平王府。 堂堂尚书,如丧家之犬一般,被逐出郡王府。 而此时,张靖强忍着身体不适,他没有感到任何羞辱,而是深吸一口气。 他不希望事情越闹越大,很多事情完全可以低调处理,免得引来更大的麻烦。 可惜的是啊。 事与愿违。 离开郡王府。 张靖步伐很慢,他身体真的不太舒服,被怀平郡王以黄龙大真气伤到了。 “张尚书,你没事吧?” 几个刑部官差立刻走来,搀扶住了张靖,他们虽然不知道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也听到怀平郡王的怒吼之声。 知道出了事。 “无妨,方才的事情,不要说出去。” 张尚书深吸一口气,将所有不适全部压住。 而后朝着守仁学堂走去。 一刻钟后。 张靖来到守仁学堂。 他再次平复自己的气息,而后走了进去,但明显没有之前的风风火火。 “许清宵。” 张尚书开口,呼喊了一声。 “尚书大人。” 许清宵起身,但一眼便看出张尚书气息有些不稳。 “此事,我来处理,你就不要管了,明日上朝,如若你有任何证据,拿出来便是,到时候我该出来帮你说话,就会帮你说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