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到了王府,后院的琼花枝叶繁茂,堪比硕树,但那洁白如玉的花儿?却是没有。 余相顾笑了笑,为自己的正确而得意。 叶芾眼神不善,等池鱼从厨房端出了凉凉的绿豆汤,三人饮了,清解了暑气,叶芾又抢着喝了一碗,玉瓷白碗,勺子碰撞,叮当作响,心情也开怀了不少。 夕阳西下,叶芾和余相顾辞行同路返回。 “你和景阳王,似乎处得不错。” “嗯。他对人很好嘛。” “你像韦陀。” “嗯?” “我说,你就像那个冥冥不知的韦陀,景阳王是痴痴盛放的昙花。” “那岂不是很悲剧?” 叶芾眨了眨眼。 夕阳将二人影子拉长,余相顾脸上始终挂着笑。 “会好的。” “嗯。毕竟除了玉帝外,谁都给予祝福呢。” 送叶芾回了相府后,余相顾折返,步行着回到小院落。 仆人已经点上了灯。 晚饭是在王府用的,回来后简单做了洗漱,余相顾就坐在桌案上冥想。 坐半个时辰,静静的,只有自己,每天都会如此。 余相顾很久没有讲故事了,很少有触动他心怀的。 今天他讲的韦陀和昙花,也仅仅是因为对聿明氏有感。 “叩!叩!”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何事?” “老爷,相府的人送来了一枝荷花,说是含着苞的,明儿个早晨就能开。怕你看不到,特地折了送过来。” “嗯。”余相顾开了门。 老仆人小心地将花送到余相顾手中,感叹叶芾有心。 说着打了水进来。 “放着吧,我来弄。” 老仆人退下了,怀里揣着块铜镜子。 这是今天下午得空出门买的,等明天托老爷替我寄送一下,给乡下的小孙女儿送去。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便没有说出来。 老爷是不喜欢铜镜的,府中穷苦清淡,但也是五脏俱全。 可老爷屋中从来就没有镜子,往日里也有摆放,但第二天就失踪了,后来在床底下发现一滩碎的。 老爷性子看似温和,实则…… 老仆人不往下想了,回屋熄了灯歇息。 卧室里,余相顾将叶芾采给他的荷花插进素净的窄口花瓶里,挪步到水钟前,嘴角斜斜勾着,是掩藏不住的愉悦。极其轻微,却也极其罕见。 那个一生只和昙花说了三句还是同样内容的话的聿明氏应该还在苍茫宇内飘荡吧,他的魂魄是否还会追寻到昙花身旁,关怀她是否哀伤? 能看到盛放下哀伤的人,应该也是知晓它其它颜色的。但那些应该都不属于他。只有在韦陀看不到的那点哀伤里,聿明氏才开口问了。 现在,昙花的哀伤韦陀也能瞧见了,该是为她开心呢?还是惋惜自己没有了开口的机会?即使是等待了四十年又四十年…… 拾起水钟旁的时间盘,余相顾在上头轻轻拨转,这次是正向的,拨了两个时辰过去。像初学算术,小心翼翼算筹码的孩子,细细的瞅着那两个时辰的刻度。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