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浮萍之人有了根,牵绊挂在了指尖。 “嗯,十七岁了。”裴弃握住他的指尖,“秦叙,陪我吃吧。” 秦叙点头,坐在他身边,还分了一半的阳春面给裴弃。 入夜前,秦叙说,我也为你放一盏花灯。 花灯祈福,岁岁无灾。 五月末的热浪一阵一阵的,扑得众人不大愿意出门,但国子监的音律先生回来了,除了裴弃,其他人都得去听课。 但一连七八天,国子监外那条街都没人走,原因无他,百八十样乐器,秦叙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 先生第一天被他的琴音吓到了。 第二天又被他的琵琶给震惊地从椅子上弹起来。 第三天,先生已经准备好了,但还是被他的埙给吹吐了。 先生没办法了,只能带着秦叙考核册子去找裴弃。 上一次他不在京,他根本不知道乐理丁等是什么概念,其他先生们,究竟是以什么心情写下这个丁的。 乐理的最低等级是丁,不是秦叙的水平。 裴弃镇定地接待了先生,端着茶盏一口一口抿。 先生从古乐说到自创曲子,秦叙没有一个能入耳的,说得口干舌燥,一壶茶水全进了他肚子里。 裴弃表面听得认真,内里却带着种隐秘的兴奋感。 明明是正经的一句阿叙,却从内到外烧起一股羞耻。 不是徒弟,而是家人。 “郡王?郡王!” 裴弃回神,“你说。” 先生:“……”我说了这么多?你没有意见?! 但他只敢腹诽,面上却要委婉推诿,“这样的学生,实在教不出来,郡王……” “我自己教,我的徒弟。”裴弃搁下茶盏下逐客令,他不爱听什么教不出来的话。 先生也不管他的脸色,反正裴弃对谁都没有好脸色,唯一能让先生们正眼看他的,唯有他的等级册子。 可在上京城,裴弃等级册子上的甲等最没用。 裴弃知道秦叙学这乐理很认真,但是架不住确实没有那根弦,但放出去的话,裴小郡王还没有吐出去的。 第(2/3)页